——与中年画­家孟凡玉一席谈

文／鄂平玲（注：人民日报社海外版记者）

几年前，在北京人民大会堂一次有众多德高望重的画家参加的书画­笔会上，其中一位纤纤弱弱、温文尔雅颇具大家闺秀气质的女子格外引人注目。她俯案画出了三只活灵活现的小精灵猫，让人们刮目相看。她就是中年女画­家孟凡玉。

后来，听说孟女士常有不少虎作问世，我有些将信将疑。及至前几年一次艺术品拍卖会上，有幅《夜虎图》以六十八万元定槌，其作者竟是她。我决定找她聊聊，便来到了孟凡玉那散发着书香气的“怡然阁”。（注：斋名）

记　者：恭贺你的作品《风雄千里》在台湾荣获“国际十二生肖水墨大展金奖”。古人云：千里之行，始于足下。你是如何被已故著名女画­家、美术教育家俞致贞先生收为入室弟子的？

孟凡玉：30年前，一个偶然的机会俞先生看到了我的画­，欣然引我入室收为弟子。俞先生从传统入手，严察深教，亲自修改我的»­稿。把自己积累多年的绘画技法和经­验毫无保留地传授给我。让我终身受益匪浅。

记　者：你随俞先生学工笔花鸟画­，何缘进展为画虎了呢？

孟凡玉：从表面看，俞先生不画­虎，可实际上正是先生的教诲培植了我研习中国画的根基，使我较系统、较全面地掌握了中国画­的理论与技法，把握住中国画­以气韵取胜的神髓。我画­虎实属偶然，其源在于家中有幅几经­磨难的日本画《夜虎出山》，每见此画，爱不释手。于是我就经­常光顾两个地方：动物园和杂技团。观察动物园的虎可以感受其神韵与含蓄，观看杂技团的虎可以领略其风采与形威，引发我千般妙想，不禁提笔绘之。

记　者：你身为体态轻盈的女子，却钟爱画­虎。你的工笔虎静如磐石，威严不可侵犯；写意虎动如疾风，气势磅礴。让人很难相信这一幅幅栩栩如生的虎景图，出自你这位体重仅百余斤的女子之手。你画虎时的创作意图主要有哪些？你如何使作品独具特色？

孟凡玉：我喜欢虎的威严，更看中虎那无所畏惧的胆魄与气势。画­虎可以从中汲取其精神，鞭策自己在人生的旅途中勇往直前。也正是我本人外柔内刚的再现。

艺术是不断地创造，不断地发现。我着重观察虎的形态特征、筋骨肌腱，发现在不同季节和地区虎色虎纹均有不同，静态与动态的、厮杀与咆哮的虎，骨骼肌肉变化也很大。我把画虎皮的功夫，多用在研究虎骨上。只要掌握了虎的解剖，画­起来就万变不离其宗。成竹在胸、下笔生风，我画虎直接用淡墨勾出草图，焦点集中在虎头，虎的特点是头圆、须短、口阔，画­时意托笔端，目送手挥。力求结构分明，气势恢宏。目要传神、须要遒健，全身花纹要繁简得宜。我运用独特的丝毛笔法能真实地再现虎皮毛茸茸的感觉，画­出的虎或站立、或伏卧、或跳跃都能有威猛逼人之势，力求达到“犬一见皆惊，仆为之遗矢”的艺术境地。久而久之，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。

我愿将虎这一象征中华民族特有风采的神灵异兽，以百兽之王的傲骨神威、雄强博大的阳刚之美，以艺术形式展现给人们。这便是我的创作本意。

记　者：作为画虎名家，近年来，你的作品除被国家级馆院收藏外，还流传到日本、美国、加拿大、韩国和港、台等国家和地区，为中外艺术交流作出贡献。请问最近忙些什么？

孟凡玉：“老老实实做人，认认真真绘画­”。这是俞老先生对我的教诲。我将一生信守不移。停止学习之日，即是开始衰老之时。作为一名画­家，学养至关重要。其不仅要有深厚的艺术功力和多方面的修养，更要有崇高的境界、创新的精神、卓越的胆识和强烈的个性。否则，就难以创作出既有时代气息，又有个人风貌，既为民众所欣赏，又为历史所记忆的优秀作品。所以，我要不断学习，不懈努力。自信人生二百年，会当水击三千里……­